史悠履-中國四大古衙內鄉知縣

廣東番禺人,拔貢中鄉榜,先任淇縣知縣,光緒二十七年(1901)與章炳燾對調來內,悠履承炳燾修築之後休養生息不事,更張地方實利賴之縣署,舊有小糧歷任多隱未上報,悠履“盡征盡解”悉數上繳,此足見其操守。諸多政務中,他最喜歡考核學子功課,有空便親自登臺講學。每詩課命題往往先自擬作為士模範,平時嘉於課士,每月除例定一課仍照進行外,又命教諭、訓導書院等處各加一課,共為五課,皆由悠履籌發獎貲。雖然沒有很大文名,但雅好吟詠,仍屬狂熱詩人,遇地方各界題贈無不酬和,著有《菊潭驪唱》詩集;在內鄉任後升為在任候補道。當時輿論有評,以聯語者曰:

…有仁心,無仁政;是好人,非好官’,蓋與前任知縣章炳燾比較而雲然也。

根據鄭驍鋒所著《一官歸去來》的描述,多少可以看出史悠履的仁心

….上了公座,抬頭便可看見堂外戒石坊背面篆刻的十六個楷字:“爾俸爾祿,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難欺”。凝視戒石,史悠履神情複雜,良久不發一言。末了,他微微搖搖頭,從案上取過名錄,屬官役吏、吏戶禮兵刑工六房,一一點起了名,提著朱筆的那只手,竟然隱隱有些顫抖。

每次坐堂,當兩斤重的大板高高掄起,慘叫與呵斥如潮水般一波波襲來時,史悠履一定會有種扭頭向後的衝動。因為他知道,大堂後面還有二堂,而天下各處衙門,大都會在那裡掛上一塊“琴治堂”的橫匾,取的是孔門弟子宓子賤身不下堂,端坐操琴便將縣事治理得井井有條的典故。

史悠履竭力使自己沉靜下來,想在心裡拼湊出一段清冷悠遠的節奏,然而總是被一聲聲竹板重重落在皮肉上的悶響打亂,他的面容開始變得有些猙獰,煩躁地看著青石板慢慢被殷紅的鮮血浸濕。對這座嶄新的衙門,他越來越感到厭惡。

史載,史悠履就任後,再不進行任何興修建設,一切大小事務能省就省,能避就避,得閒便吟詩賦詞,讓邑民休養生息。

不過,在何憲景所著《官修衙門客修店》一文中有不同的論點:

….歷來有“官不修衙”之說。到了內鄉,“一座內鄉衙,半部官文化”,它那深邃悠遠、底蘊豐厚的官署文化令人仰慕。

內鄉縣衙為我們留下了中國封建社會縣級政權衙門的實物標本和歷史見證,它對於研究中國古代縣級政權官職設置、機構職能、司法審判和衙門文化都具有較高的歷史、科學、藝術價值。內鄉縣衙1984年被辟為國內第一座衙門博物館,1996年被國務院公佈為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作為我國目前保存最完整的封建時代縣衙官署衙門,素有“神州大地絕無僅有的歷史標本”之譽,並享有“龍頭在北京,龍尾在內鄉”之美稱。

現存的內鄉縣衙的主持營建者,浙江省會稽縣人,內鄉知縣章炳燾,在地方官吏中可謂為數不多,他實心任事,不圖升遷。光緒十八年(1892年),他上任伊始除大力發展生產,倡辦“區田”種植,設置粥廠賑濟災民,招募捕盜維護社會治安,興辦義學振興教育外,任職九年,廣集資金,建縣署、寺院,使一個破爛不堪的縣衙三年內得以恢復重建,“觀其規模,不可謂不宏遠也。”大堂竣工後,在東次間後部立一“龜馱碑”,上刻重修經過、主持人、工匠及捐款人姓名、款額,以垂久遠。百姓對其政績予以充分肯定,稱其“種種善政,綽然有古循良風”、“歷任九年,交卸時太平無事”。由此可見,保持地方官在一地相對穩定,從積極方面看,有利於他們實心辦事,長遠發展。

後任知縣史悠履,承章炳燾修築之後,堅持“官不修衙”,休養生息。究其原因,大致有兩方面。

其一,地方官修衙是利用政府的財政節約,修衙門就有用公費為自己營造安樂窩的嫌疑,與其花錢遭閑言,不如不修。

其二,地方官任期較短,流動性大,“官不修衙,客不修店”,“鐵打的衙門流水的官”,幾乎是地方官的共識。衙門修得再好,自己又不能裝上輪子推回家。因此,新官上任後,可募捐錢財大修寺廟,然後刻碑留名,以垂千古。大多衙門因縣庫空虛,造成簡陋不堪,而官吏自己不知任期長短,而心懷隱私不肯動用財政節餘修衙門。故清代衙署因年久失修者隨處可見。這是舊時衙門幾乎蕩然無存的主要原因之一。

由於後任知縣不修衙,當時輿論評論頗多,有人寫一副對聯雲:

有仁心無仁政

是好人非好官

這是兩任知縣相比較而言。這裡百姓所說的“仁政”、“好官”,就是要為民辦實事,為官一任,造福一方。修衙不為私利,為民全心全意,這才是“官不修衙”與“官修衙門客修店”的辯證法。

中國古代四大古衙之一內鄉縣衙

內鄉縣衙 - 保存最完好的縣衙

內鄉縣衙 – 保存最完好的縣衙

“北有故宮,南有縣衙”、“一座內鄉衙,半部官文化”的美譽

內鄉縣衙,位於河南省南陽市內鄉縣城東大街,始建於元大德八年(1304年),歷經明、清多次維修和擴建,逐漸形成一組規模宏大的官衙式建築群。縣衙座北面南,占地面積8500平方米,中軸線上排列著主體建築大門、大堂、二堂、迎賓廳、三堂,兩側建有庭院和東西帳房等,共6組四合院,85間房屋,均為清代建築。內鄉縣衙是我國唯一保存最完好的縣衙,現為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國家4A級景區,享有“龍頭在北京,龍尾在內鄉”的美稱。

內鄉縣衙之所以保存如此完整,是因為在文革動亂中,由於一直是縣政府和縣武裝部所在地,而免於浩劫。縣衙自84年對外開放以來,在歷屆縣委政府高度重視下,得以完整的保護和開發。內鄉縣衙已經成為中原大地上一出新崛起的旅遊勝地。

內鄉縣衙

中華大地絕無僅有的歷史標本、中國國家4A級景區內鄉縣衙

內鄉縣衙比照北京故宮“前朝後寢”佈局方式營建,占地約四萬平方米(南京總統府也不過12萬平方米),有房屋260餘間,全部是單簷硬山建築,所有的屋脊均飾以鴟吻、獸頭,即使在今天,也堪稱一個浩大的工程。

內鄉縣署

難怪當年縣衙告竣之時,內鄉知縣章炳燾會那樣興奮,特意從紹興老家千里迢迢把老父親接來,請他參觀自己耗時三年營造的傑作。

只是章炳燾未曾料到,父親的幾句話像一桶涼水,劈頭朝自己頭頂澆來,滿腔得意落了個老大的沒趣。

“父親,這衙門造得怎麼樣?”

“不錯,不錯。”老人微微點頭,頓了頓,又道:“只是少了四隻輪子。”

“輪子?”章炳燾一愣,不解地望著老人似笑非笑的臉,“此話怎講?”

“有了輪子,才好在你卸任之後,推回咱老家,供你下半輩子享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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